男艺术家宋拓用录像机偷录近5000名女大学生，将其按照个人审美从美到丑排列，以《校花》为主题在OCAT上海馆展出后引发巨大争议。近日，展方公开致歉，将该件作品撤出展览，同时进行闭馆调整。

不论是否以盈利为目的，未经肖像权人同意擅自使用肖像作品构成侵权。宋拓未经被拍者同意，擅自将数千名女生肖像展出，已经涉嫌侵权。更加触犯众怒的是，宋拓以个人喜好公开对女生外貌评头品足，被批评者视为“男性凝视”、是不尊重女性的表现。

纵观舆论对此事之争，有自媒体添油加醋的成分，诸如“宋拓回应‘物化女性没关系，人人都有物的一面’”、网上流传的“可原谅的丑”和“不可原谅的丑”文件夹，都源于2019年的一篇网络文章，只言片语被拿来作为当事人2021年对“媒体”的回应。但很多批评显然不无道理。比如，作品中文名是《校花》，英文名却是UglierandUglier(越来越丑)，通过美丑反差明嘲暗讽，显示出冒犯意味。

早在2013年，《校花》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时就曾引发争议，展览介绍称，宋拓的作品并不在意视觉美学的锤炼，而是在享受艺术可以挑逗一切宗旨的权利。此次宋拓在展方推文中写：“所以你想看美女的话基本上就要起……很早去美术馆了，而反过来，一到夜幕降临时，这会是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毫不顾忌公开表达这种话，可能就是在“享受艺术可以挑逗一切宗旨的权利”。

为什么有展方给跳梁小丑搭台?策展人的解释是，关注人的容貌这个基因排列带来的无法改变的物理现实对现实和权力系统，以及社会资源分配的影响。可说得冠冕堂皇，除了违背公序良俗、引起观众不适，作品有反思这种“不平等”吗?2013年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争议至今，《校花》数次被展出，难道每次都是展方“审核把关工作上存在疏漏”?

总是有些人对艺术作品“狡猾”地阐述，似乎越是别人看不懂的越“深奥”、越是违背伦理道德的越“先锋”，而当观众提出质疑时，就用“新锐艺术”等名头拒绝听取不同意见。但公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些故作高深的作品表面上看是“艺术”，实际上是话术。就算是真正的艺术也没有“挑逗一切”的自由，尤其在道德和法律面前。(维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