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工作制”靠谱吗?

当地时间4月5日，日本内阁官房长官加藤胜信表示，日本政府正在讨论“选择性周休3天制”普及问题，即允许有意愿的人每周可休息3天。

无独有偶，就在不久前，西班牙政府也表示，计划今年秋季开展一个全国范围的试点项目，将工作日缩减至每周4天共32小时。

“看起来很美”的“4天工作制”，真的可行吗?日本和西班牙两国此时推出此项改革措施，背后有何玄机?

一

据日媒报道，根据目前的方案，如果员工选择每周休3天，工资估计也会随之减少2成左右。不过，有媒体称，政府或将考虑发放一定补贴。

日本内阁“一亿总活跃”推进总部称，人们每周休息3天，除了用这些休息时间带孩子、照顾老人，还可以兼职，从而充分搞活地方经济。

其实，“4天工作制”在日本已有先例。

去年10月，运营日本三大商业银行之一的瑞穗金融集团宣布，针对旗下银行、证券、智库等主要机构的4.5万名员工，推出最多可以周休4天的新工作制度。

但是，在减少工时的同时，员工待遇也将随之下调。周休3天能拿到原工资的8成，周休4天则降为6成。

据媒体分析，瑞穗金融集团的这一措施首要目的是减少人工开支，以此削减成本。

与瑞穗这种“工资换工时”的方案不同，2019年8月，微软日本公司开展了一项名为“工作生活选择挑战赛”的项目。参加该项目的2300名员工每周休息3天，同时薪资没有变化。

微软日本公司此后发布的新工作制度改革报告显示，推行“干4休3”制度后，工作效率和产能得到了“全面提升”，与上年同期相比，工作效率提高了39.9%，多达92.1%的员工表示自己喜欢新的工作制。

二

与日本政府有意推出的改革计划相比，西班牙政府于上月宣布的“4天工作制”方案，安排更加明确清晰。

根据披露的方案，这项计划会首先在西班牙以企业自愿参与的方式进行试点。据估计，大约将有200家公司，总共3000至6000名员工参与其中。

参与试点的公司和员工每周的工作时间将缩减至4天共32小时，同时员工薪金保持不变。

为推进该项改革计划，西班牙政府打算从来自欧盟的援助资金中拨出5000万欧元，用以支持自愿参与计划的企业。

在为期4年的参与周期里，根据参与年份的不同，政府将为参与企业提供不同比例的援助，如第一年100%负担相关支出，第二年负担50%，第三年负担33%。

力推该计划的西班牙议员表示，这不是在用欧盟的资金来减少西班牙人的工作时间，而是希望促使西班牙的企业和员工提高自身的生产力和竞争力。根据试验结果，再决定如何扩大执行规模或放弃这一改革。

该计划的支持者认为，工时的减少有助于雇员提高效率，缓解失业问题，而周末休息增加到3天将带来更多消费，尤其是给娱乐和旅游业这一西班牙经济支柱带来更大贡献。

但是，对这一改革计划，西班牙国内也有许多批评声音。以西班牙企业家协会为代表的雇主方认为，在疫情对经济造成重创的情况下，政府更应将有限的资金去援助迫切需要帮助的行业部门，而不是去贸然探索不知结果如何的事情。

三

其实，从全球来看，“4天工作制”并非新鲜事，而围绕进一步缩减工时是否可行的争论，也一直未有结论。

在西班牙的邻国法国，对于降低工时的探索早在20世纪已经开始。1997年5月，时任法国劳工大臣马丁·奥布里宣布将工作时间从39小时减少到35小时。

但是，事实证明这项计划事与愿违，参与计划的公司少之又少，收效甚微。根据欧盟统计局的数据，目前法国工人每周的工作平均时间为40.4小时，远远没有达到法国政府的预期目标。

除了发达国家之外，部分发展中国家也有意做出此类尝试。据印度媒体2月9日报道，印度最新修订的劳动法即将付诸实施，新法允许各公司采取“弹性工作制”，雇员今后每周最多可休息3天。

印度劳动和就业部官员表示，新劳动法的精神在于“弹性”，在保证工作总时长不变的情况下，各单位可将周工作日定为4~6天，但总工作时长不得超过48小时。

然而，对于这一新规定，很多印度人认为只是“看上去很美”而已。有人网上留言表示，“能保证双休我就满足了”。

有分析认为，随着网络技术的普及，部分岗位的工作效率大幅提高，更短、更灵活的工作制也确实在一些国家或企业取得了积极的成效。

但是，“4天工作制”的短板同样非常明显，目前仍难以大范围推广。

比如，一些类型的工作每天都有新的任务需要完成和更新，并非提升效率就可以提前完工。此外，缩短工时也必须考虑到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和企业承受能力，以免影响经济发展与民众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