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名市民向津云新闻记者反映，他们花费数万元不等报名中公教育“包过班”，在考试未通过后，原本承诺考不上30-45个工作日退款，可如今却出现“退款难”现象。学员们称，中公教育要求学员们签订分期退款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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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过班”遭遇退费难

2022年10月以来，梁辉（化名）陷入了吃不好饭、频繁看手机的状态。她每天都要给中公教育天津分校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询问自己两万多元培训费的退款进度，但每次得到的都是“我们也没有权限，没有北京方面联系方式”的回复。

2022年初，梁辉看到本市事业单位的招聘信息。离笔试时间不到两个月，梁辉决定报个培训班集训一下。“几年前，有朋友在中公报过，当时费用也是两万多，没考上都退了。”在梁辉看来，中公教育“牌子很大”，不会有什么问题。梁辉报名了中公教育“2022年社区工作者考试”的课程。

梁辉给记者出具的合同显示，课程总费用为20800元，包括笔试和面试的培训。如果乙方笔试未通过，甲方向乙方退款20800元。甲方在收到乙方提交的完整退费手续材料，经核实材料真实、符合退费条件后30-45个工作日内进行退费。

虽然费用不低，目前也没有收入来源，但梁辉觉得，如果经过培训能顺利考上，也是值得的。2022年4月，梁辉参加了事业单位招考笔试。考试结束，正式录用名单发布后，梁辉落榜。她准备了退费所需要的准考证、身份证复印件等材料，并递交上去。

2022年8月，梁辉到天津中公教育招生前台工作人员催促退款事宜，对方还询问她有没有继续考试的意愿，可以帮她换到新的班级。10月，在梁辉的再三询问下，前台工作人员回复，退费已经排到11月底，梁辉的退费要进行顺延，到12月中旬才可以退费。12月中旬，梁辉再次找到中公教育工作人员，这次工作人员则给出了不一样的说法，表示只能分期退费，前期只能给20%左右的费用，然后再按月退还一定费用。

退费难并非个例

近日，记者来到位于吴家窑大街中海广场写字楼的中公教育机构，梁女士此前在这里进行面试培训。记者进入该机构，只有一位工作人员值班，“目前机构是否正常运行？”“有关退费问题有没有最新进展？”工作人员对于这些问题避而不谈，只称：“负责人外出，其他情况不了解。”

就在写字楼电梯里，记者还碰到中公学员刘先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前来交涉退费事宜。刘先生表示，中公在多项考试培训中都开设了所谓的“包过班”，承诺“考不过包退费”，但学费高昂。

随后，记者尝试联系中公教育天津一位负责人了解情况，但对方电话始终处于通话中。另外一位工作人员表示，他们现在只能对学员进行退费情况的相关说明，目前已有众多相关纠纷等待处理。其他相关事宜，需要询问培训机构负责人。

记者在网络平台“黑猫投诉”查询发现，关于中公教育的投诉已超8万条，大多都与退费相关。

中公教育公告显示，2019年至2021年公司协议班的报名人数呈现下滑态势，但退费率逐渐攀升，分别为44.14%、46.54%、68.46%。自2021年以来，中公教育的退费率显著提高。

律师：“分期退费”属单方行为，学员可起诉

记者了解到，早期协议班模式是机构和考生之间的“双赢”选择。学员通过预付高额学费获得备考的心理保障，而巨量的现金也源源不断地流入机构的资金池中，利用备考到退费的时间差，机构相当于拥有了一大笔无息贷款可供投资，或者扩张规模以吸纳更多学生。在疫情冲击下，线下课程直接受到冲击，而需要退费的学生规模则日益增长。

记者从河西区教育局了解到，该局2022年陆续收到多起有关中公退费难的投诉，经介入调查了解到，由于学员都是与中公教育北京总公司签订的培训协议，天津相关部门无权强制处理，只能从中协调。河西区教育局工作人员表示：“我们也对天津中公教育的公司进行了约谈，对方也提出了协商退费的建议，学员如若协商不成，可以通过诉讼等其他途径进行维权。”

从协议约定的“全额退费”到如今单方面宣布“分期退费”，中公教育此举，是否会影响学员通过起诉主张自己的权利呢？

对此，知名律师付建认为，首先，双方签订的培训协议系双方真实的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其次，其中约定“不通过，全额退款”是一项附条件的约定，当约定的“未通过考试”情形出现后，即退款条件成就，培训机构应当按照协议的约定全额退款。

“现在中公承诺‘分期退费’，属于单方面变更合同履约方式。”付建称，如果未经考生同意，强行分期退费的，对于培训机构的违约行为，考生可以保留相关证据后向法院起诉，要求对方退还学费并承担违约责任。

津云新闻记者郭强